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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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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

晉江獨發(二合一)

鹹陽的街道一向攘攘熙熙,但此時人流卻顯現出一道詭異的痕跡,像是碰到什麽瘟神一般,直來直往的路線陡然出現一道偌大的弧度,連一向安逸的步伐都變得疾快。

半圓的中心坐著一位佁然不動的女子,女子面容明艷動人,氣質淩厲,察覺到百姓避之不及的態度,眉眼間露出一絲疑惑。

姚以晴剛一擡手,距離自己三米遠的眾人身影一指後,連忙加快離開的步伐,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
奇怪地拿起桌子前的木牌,姚以晴看著上面棱角分明的“免費問診”四個字,一時有些不明所以。

確認自己寫的牌子不是什麽駭人聽聞的詞後,姚以晴擡眼,正巧與其中一人對上視線。

那人瞬間僵住腳步,姚以晴眉毛微挑,把手中的牌子放到案幾前,往那人的方向湊了湊。

那人仿佛見了鬼一般,大驚失色,腳下踉蹌,在即將摔倒的時候,穩住重心,跑著離開了姚以晴的視線。

姚以晴:……

這是怎麽回事

姚以晴不禁低頭打量自己今日的著裝,出廠設置的紅袍顏色艷麗,除了在陽光的直射下有些耀眼外,完全沒有什麽問題,她的臉肯定也沒有什麽問題。

不是姚以晴自戀,她一向美麗自知。

大秦雖然有市容相關的法律,但姚以晴仔細閱讀過條例,只要在規定的區域擺放,並且攤位規格不超過相關規定,保持絕對的一致,理應不會有太大的問題。

可現在……

姚以晴左右打量自己周圍空空如也的攤位,陷入沈默。

醫學本就是理論和實踐並存,老祖宗的身體需要慢慢調理,姚以晴在後世經常和導師參與鄉村義診,閑著也是閑著,姚以晴索性來到集市支起一個問診處。

萬萬沒想到,沒人就算了,所有人都對她避如蛇蠍。

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

難道是大秦不讓人擺義診嗎但她看斜對面的算卦攤子倒是門庭若市。

難道在古代,科學真的戰勝不了玄學嗎

就在姚以晴沈思時,眼前的人流瞬間變得湍急起來,而姚以晴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,打斷了姚以晴的思緒。

姚以晴回神扭頭,一張笑容燦爛的面容就映入眼簾。

見姚以晴看著自己,面帶疑惑,紀子昂笑容愈發燦爛,一口大白牙閃耀如珍珠。

“你就是新來大學生吧!”

沒等姚以晴回答,紀子昂自顧自道: “我聽說了哦!你當著所有人面懟了趙高,又限制了老祖宗的人身自由。”

姚以晴反駁: “那叫合理支配自己的身體。”

紀子昂笑嘻嘻地順著姚以晴的話頭, “對對對,讓老祖宗合理支配自己的身體。”

“你好,我叫紀子昂,是清北的傳媒系學生。前幾天你一直在老祖宗那裏,一直都沒有時間和你打聲招呼。”

紀子昂朝姚以晴伸出手,以示友好。

姚以晴看著伸到眼前的修長手掌,把手握了上去。 “你好,姚以晴,醫學生。”

姚以晴收回手, “我聽說過你,大秦報社的社長。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。”

紀子昂一聽,嘴角怎麽都壓不下來,但還是故作謙虛道: “哪裏哪裏,都是老祖宗擡舉,加上大環境,不然大秦報社也運營不起來哈哈哈哈。”

姚以晴不可否置, “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。”

紀子昂看著眼前的人流,嘖嘖道: “有一位紅衣女子在這裏擺設義診,全鹹陽城的人都在傳,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有名。”

姚以晴: “……我才在這個坐了兩個小時。”

她還沒坐什麽事情,怎麽就全城皆知了重點是全城皆知,也都沒有一個人來看病。

看出姚以晴的疑問,紀子昂一屁股坐到桌子上,姚以晴看著被對方一屁股頂開的牌子,無語地伸出手把牌子挪到桌子的另一邊,又把眼前的脈枕挪了挪,避免對方碰到。

紀子昂對姚以晴的嫌棄一無所知,伸出食指在姚以晴面前晃了晃,故作玄虛地說: “非也非也,你光坐在這裏就已經很顯眼了。”

食指換了個方向,指著自己身上和姚以晴一模一樣的紅袍,剛要解釋,身後就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。

“不幹春水事,一蹙走曹瞞,我倒是誰丟掉報社的稿子,原來是報社的社長。”

兩人一楞,扭頭望去,就見林月華不緊不慢地走來,林月華幽幽道: “可惡的資本家初現端倪。”

紀子昂一噎,諾諾反駁道: “社畜也是需要摸一下魚的嘛!再說了,我處理了一上午,那些稿子不減反增,我我出來透口氣怎麽了”

越說越有利,紀子昂理直氣壯道: “不摸魚,枉社畜!”

林月華瞥了對方一眼,不想好對方辯駁這些歪理,將視線落到姚以晴身上,驚嘆於對方的容貌和對方酷颯的氣質,溫柔一笑。

“見笑了,我是林月華,是清北歷史系的學生。”

似乎是女孩子之間特有的好感,兩人的性格又互補,僅僅只是第一面,姚以晴對眼前柔情似水的女子好感度很高。

姚以晴笑著回道: “你好,姚以晴,中西醫結合專業的學生。”

林月華笑意漸深, “多虧你來了,老祖宗的身體狀況的確讓人擔憂。”

姚以晴輕笑: “也沒有很糟糕,只是老祖宗工作狂的屬性,閑不下來而已。”

兩位女孩子相視一笑,兩人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,氛圍熟稔,如果不是紀子昂知道兩人是第一次見面,還以為兩人先前是在裝熟。

紀子昂撓了撓頭,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在桌頂,而應該在桌底。

等兩位女生聊了半響,紀子昂忍不住插嘴道: “你不想知道是為什麽嗎”

兩人一頓,看向紀子昂的時候同時收斂了些笑意,似乎對於紀子昂打斷兩人的聊天很不開心。

接收到姚以晴淩厲的眼神,紀子昂從心道: “對不起,你們繼續聊。”

經紀子昂這一打岔,兩人也沒有了說笑的意圖,姚以晴神閑氣定地看著紀子昂,示意對方說。

剛才對方對林月華柔和的態度和此時形成鮮明對比,紀子昂撇撇嘴,有些無奈,站起身來,張開雙手,在兩人疑惑的眼神中,猛地沖向眼前不間斷的人流。

紀子昂大喊一聲: “大家一起來問診啊!”

人流也跟著喊: “啊啊啊——!!!!”

人群四處逃竄,僅僅一瞬,最後幾個人都消失不見,先前的半圓宛若巖石一般,阻斷了河流。

兩人:……

紀子昂像老鷹捉小雞一樣,追逐著周圍的百姓,每換一個方向,就有新的尖叫聲響徹雲霄,場面一時雞飛狗跳起來。

姚以晴看著開懷大笑的紀子昂,問道: “……他一直這樣嗎”

林月華安慰: “習慣就好。”

姚以晴: “……”

等到紀子昂氣喘籲籲地回到攤位,三人方圓10米內已經闃無一人。

姚以晴不禁問道: “所以你是想說,因為你,百姓都覺得大學生都是傻逼是吧”

紀子昂:……

“瞎說什麽呢!”紀子昂控訴道: “我是這個意思嗎”

林月華: “不是”

“當然不是了!我只是想告訴你,不是你的攤位有問題。”紀子昂湊到兩人面前,壓低聲音,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紅袍,解釋道。

“是我們的衣服。”

姚以晴迷惑: “衣服”大秦不是以黑為尊嗎穿大紅色好像也沒什麽,她又不是穿著紅衣服大半夜裝鬼嚇人。

等等!

姚以晴看著紀子昂,一言難盡地道: “你不會大半夜裝鬼嚇人吧”

紀子昂: “”

“我怎麽可能會做這麽幼稚的事情!”

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對方剛才的舉動的話,姚以晴還能相信對方。

姚以晴的懷疑難以遏制,紀子昂扁扁嘴: “不是啦,是因為最近鹹陽城莫名出現了一段話。你沒發現今天街上都沒人穿紅色的衣服嗎”

姚以晴仔細一想,的確,百姓中大多都是素衣,只有特別幾個穿得鮮艷,但也是淡雅的淺粉色。

“血染衣,現妖魔,邪祟出,大秦變。”稚嫩的童聲從紀子昂身後響起,嚇得紀子昂一激靈,三人循聲望去,就見一位半紮著髻的孩童跑到三人不遠前,雙手插入衣袍中,似乎是握著什麽東西。

接觸到三人的視線,畏縮一下了身子,隨即鼓起勇氣般挺起胸膛,勇猛地上前一步,一伸出將懷裏的手,一揚,白色的晶體泛著微光,散落到三人周身。

姚以晴指尖撚起一點兒晶體,放到鼻子面前細嗅。

“是鹽。”

那名孩童仰頭道: “妖魔鬼怪快離開!”

三人:……

紀子昂一樂, “誰教你的你光撒把鹽有什麽用你得施法念咒才有用。”

紀子昂的反應超出對方的意料,小孩楞楞道: “怎麽施法”

“這你就問對人了。”

紀子昂面容一正,扒拉扒拉桌子上的鹽,隨著紀子昂的動作,原本散落的鹽逐漸堆積,落入白皙掌心裏。

紀子昂左手捧鹽,右手握拳,食指和中指合並,肅穆地念到: “妖魔鬼怪快離開!妖魔鬼怪快離開!”

兩人:……

林月華和姚以晴相視一眼,都在對方眼裏感受到沈默的無言。

哪成想對面的小孩毫無防備心,在紀子昂地“悉心教導”下,也捧著鹽對準紀子昂念叨。

等小孩念叨幾遍後,紀子昂蹲下身,嚴肅地告訴對方, “做得很標準,以後遇見一位同樣穿紅衣服的臭屁小子,就這麽做知道嗎”

小孩懵懵: “為什麽”

紀子昂眼眸瞇起,語中滿是耐人尋味: “因為他的道行深,你要驅了他,可就是鹹陽第一厲害的‘小爹’了。”

小孩似懂非懂地點頭,紀子昂忽悠地正起勁,頭頂一黑,眼前的小孩被一雙手猛地抱離原地。

以為是哪裏來的人販子,紀子昂下意識身後錮在小孩的腰間,對方也不甘示弱,小孩被兩人拽到懸在空中傾斜。

紀子昂擡頭罵到: “哪裏來的人販子!竟然敢當眾拐人!”

紀子昂的聲音不大,奈何他們周圍空無一人,在安靜的街道上尤為明顯,躲在遠處看熱鬧的百姓聽得一清二楚。

“人販子”一詞激起千層浪,正義感瞬間戰勝恐懼,百姓們三步並兩步,就將對方圍了起來。

抱著那名孩子的人是一名婦女,約莫二十來歲,面帶怒氣。

“你才是人販子!我是孩子他娘!”

紀子昂沒有放手,反而是看著夾在兩人中間的孩子,問道: “你認識……”

等看清這名孩童的面色後,紀子昂話音一頓,慌亂地問道: “餵餵!你怎麽了!”

剛才還精神熠熠的小孩此時面容漲紅,胸口劇烈起伏,呼吸似乎有些不暢,在呼吸間,胸前突兀地隆起。

那名婦女低頭看清孩童的癥狀後,也大驚失色,慌忙將紀子昂的手拍開,將對方抱在懷中,輕輕拍了拍對方肉嘟嘟的臉蛋。

“寬兒!寬兒你怎麽了!”但對方毫無反應,只是一味地喘著粗氣。

女人手心顫抖,連聲音都帶上了些許顫音, “寬兒,你說句話,睜開眼睛看看娘啊!”

一道紅色的身影跑到幾人面前蹲下,正要觸碰到寬兒,女人便慌忙將懷中的孩子朝自己的方向攏了攏,明顯不想讓姚以晴觸碰。

姚以晴蹙起眉頭,女子抱著孩子往後挪了幾步,無助地看向周圍的百姓,尋求幫助。

“有大夫嗎!”

人群中陡然走出一位老者,女子眼前一亮,對方是有名的鹹陽神醫。

“陸大夫!快救救寬兒。”

陸大夫上前一把握住名叫寬兒的孩子的手腕,開始診脈,放下對方手後,觀察寬兒的眼球,伸手碰了碰胸前鼓起的大包,因疼痛,寬兒發出一聲低吟。

大夫搖頭道: “脈象虛浮,呼吸急促,胸前積氣,此乃難見的喘癥,發疾如此迅速,恐無力回天。”

“怎,怎麽會這樣……”女子嘴角大張,破碎的話語一出,眼淚奪眶而出。

“陸大夫!求求你救救寬兒!他才六歲啊大夫!!”

哪怕是見證過太多的生死,老者還是心下難過,卻搖頭嘆息: “恕老夫才疏學淺,有心無力。”

明白對方確實是束手無策,女子崩潰大哭。

紀子昂一時也無法接受,剛才好好的人,這會兒就躺在床上生死不明,突然想到什麽,紀子昂扭頭看向姚以晴。

姚以晴上前,而這名女子此時只是抱著寬兒抽泣,沒有餘地避諱身著紅衣的姚以晴。

姚以晴看著寬兒的胸口,語速極快。

“這是自發性氣胸,氣胸量已經超過30%以上,需要立即進行手術,不然會有生命危險。我或許有法子,但是設備不完全,有一定的手術風險,只有50%的成功幾率。

你要他英年早逝,還是嘗試搶救,抓住著一線生機”

女子似乎是有些猶豫,姚以晴嗤笑道: “人命關天,就算在你眼前是的邪祟,也沒有人會猶豫地跪拜。”

女子淚流滿面地擡頭,和姚以晴對上視線,姚以晴緩下臉色,眼眸真誠: “況且,我是名醫者。”

說完,姚以晴伸手調整寬兒的身位,女子雖然沒有說話,但禁抱寬兒的手不禁松了些力氣。

寬兒靠著女子,半坐於地,姚以晴伸手診脈,她能夠感到手下的脈搏逐漸無力,仿佛對方的生命力一般。

姚以晴大聲道: “諸位有尖銳的物體嗎我需要精釀的酒,越多越好!還需要細針,絲綢線和幹凈的布!”

正如姚以晴所說,人命關天,周圍的百姓一呼百應。

“穿肉的鐵鉤可以嗎!”

“我家有酒!快!跟我去搬!”

“我家有針線和布!”

很快,姚以晴需要的東西就準備完畢,紀子昂和林月華上前打開酒蓋,潑到一旁的鐵鉤和針線上。

姚以晴和兩人說道: “大秦的酒精度數低,再多淋幾遍。”

兩人點頭: “好。”

姚以晴擡起一杠酒猛地淋到寬兒身上,浸濕女子的綻放長裙。

在酒液的加持下,寬兒胸前隆起的形狀愈發明顯,女子心疼地痛哭,卻壓抑著哭聲,生怕打擾到姚以晴操作。

等酒液流了遍地,紀子昂和林月華身上也暈開大片的酒漬,紀子昂連忙把鐵鉤遞給姚以晴, “大佬,都消完毒了。”

姚以晴扒開寬兒的衣服,再次潑了一缸酒上去,接過鐵鉤,看著渾身顫抖的女子,還未說話,一旁的林月華酒上前,和女子說, “我來吧。”

姚以晴一頓,點頭,林月華上前輕柔才女子懷裏接過寬兒,紀子昂上前將女子帶到一旁,留給兩人足夠的空間,林月華朝著姚以晴點頭, “放心吧,我不會動的。”

姚以晴內心讚嘆對方的細心,但手下動作卻是不停,示沾滿酒液的左手找準通常寬兒第三肋間的鎖骨中線,作為穿刺點,將尖銳的鐵鉤對準位置,高舉鐵鉤,面容肅穆,手下猛地用力。

“噗呲!”

“寬兒!”

鮮血四濺,濺落到林月華和姚以晴白皙的臉上,兩人神情坦然,清晰的穿透聲落下,女子的驚呼聲響起,紀子昂猛地抓住想要掙紮著上前的女子。

“你冷靜一下!不要上前打擾手術!”

“你讓怎麽冷靜!她這分明是想要我兒死!”女子情緒激動,掙紮幅度扯得紀子昂一時也有些踉蹌。

此時,站在一旁的陸大夫出聲到: “夫人稍安勿躁,此法或許可行。”

女子動作一頓,不可置信, “真,真的”

看著紅衣女子行雲流水的動作,寬兒胸前隆起的氣包也逐漸變小,陸大夫頷首: “令郎胸前積氣,只能靠外界輔助排除。”

陸大夫一嘆: “不過,最為重要的,還是看令郎事後的狀態。”

女子楞楞看著中央的那一片紅,腳下一軟跪倒在地,雙手合十,做祈禱狀。

手術一旦開始,醫者的專註力只會放到眼前的患者上,這一小插曲完全沒有影響到姚以晴。

寬兒胸前的氣胸量逐漸排出,姚以晴拿起浸在酒中的針線,拔出沒入其中的鐵鉤,被堵住的鮮血肆意地蔓延在酒液中,姚以晴動作極快地,將傷口細致縫合。

大秦的針是直針,因此姚以晴縫制時尤為小心,這也就導致針穿過皮膚密密麻麻的痛感,引得已經陷入昏迷的寬兒呼吸急促。

在最後一針穿過寬兒身體時,姚以晴認真地打了個漂亮的活結,用酒精輕柔地擦拭掉傷口表面的血珠,姚以晴這才舒了口氣。

“可以了。”

林月華一直挺直酸痛的腰背也不由放松些許。

女子上前看著寬兒胸前宛若蜈蚣的傷痕,默默無聲地流淚。

姚以晴囑咐道: “註意傷口防護,我待會兒開一些消炎的中藥,一日三餐按時吃,如果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來找我。”

姚以晴一頓, “物資有限,縫合的線用是的棉線,只能暫時將就用著,等我明天把羊腸線弄出來,你把他帶來。”

女子收回觸摸寬兒的手, “噗通”一聲向姚以晴跪下。

“恩人!是民婦愚昧無知,還望恩公見諒!”

姚以晴搖頭視線掃過眾人,意有所指: “不過是一身衣服,能代表什麽愚昧。”

姚以晴救下寬兒這一手,的確足夠說明問題,眾人不禁老臉一紅。

“這……這不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。”

姚以晴嗤笑,言下之意不明而喻,眾人打哈哈道: “哈哈哈,這不是被小娘子點醒了嗎哈哈哈!”

“就是就是!還是小娘子清醒!”

姚以晴:……

姚以晴無可奈何,一旁的紀子昂看著眼前的其樂融融的場景,面露覆雜。

這可怎麽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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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好的,我再次誠懇道歉!!!(滑跪。jpg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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